那双眼睛闪烁着一股慑人的锋芒,他在挑战黑暗,也在寻找光明。马贤明用舌头轻舔着有点发干的嘴唇,面对3大榜单,欲言又止。作为上海国家会计学院财务舞弊研究中心主任的马贤明,在与《第一财经日报》合作发布三大榜单(2005年度十大现金舞弊、十大财务舞弊、二十大掏空公司排行榜)时,心情凝重,冷峻的脸庞没能掩盖其复杂的心情。
“我们在这个时候发布榜单,并不是像有的人想象的那样想借此打压市场,恰恰相反,我们是希望通过这3个榜单的发布,做一次绝地反击,在某种意义上成为熊市的终结者。”马贤明表示,“我们依然会坚持做财务舞弊研究,但是真心希望上榜的上市公司数量会越来越少,最好让我们在上千家公司中挑不出任何瑕疵。”
自从去年11月份财务舞弊研究中心成立之后,以马贤明为首的研究团队,经常用财务研究技术发现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现象,并在媒体上撰写研究文章予以揭发。“申草、飞草、车夫”等是他们的常用笔名。
经济学里有句话:“CashistheKing(现金为王)。”这个本该是绝对安全型的资产,时下却成了一些上市公司进行骗钱、圈钱、掏空的手段。
2005年是现金舞弊爆发的大年,不少上市公司因在不同程度上涉及现金舞弊而浮出水面,斯威特、明伦系等相继浮出水面。“上市公司在缺乏融资渠道的情况下,有动机以受限制使用的银行存款为掩护,挪用资金弥补以前的资金黑洞;其次,现金领域不是注册会计师和监管机构重点审计监管的领域,相当于一个犯罪“安全地带”;最后,动用现金这一会计科目,不仅可以制造虚假的现金流,也可以最便捷地掏空上市公司。”用马贤明的话来讲,上市公司舞弊的手段已经退化得很笨拙。
现金舞弊是一个很粗浅的财务舞弊手段。“我们研究现在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,根本就无须进行战略分析、行业分析、企业分析或者风险评估。基本上在5分钟之内发现财务舞弊征兆的上市公司可达上百家,占上市公司总数约7%。”马贤明表示。
“许多上市公司早已空心化,要么存在巨额潜亏,要么被掏空,或者两者都有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一些上市公司铤而走险,伪造金融票据,虚构银行存款,隐瞒银行存款受限制使用的事实,现金舞弊已泛滥成灾,成为审计的第一号敌人。”
财务舞弊中心的有关研究人员向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表示,现金舞弊是个很好的突破口,特别在这个时间段,各大上市公司做年度财务报表的时候,现金舞弊是一个很便捷的造假手段,上市公司有动机在不同程度上粉饰或者篡改真实的财务信息。依托现金舞弊,可以初步确定有财务问题的公司,从而可以进一步研究在财务舞弊背后其真正的财务危机,以及战略失败的根源所在。
马贤明告诉《第一财经日报》:“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研究将进一步深入和具体化。”